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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贺置守冢诏元康二年 西汉 · 汉宣帝
 出处:全汉文 卷六
其为故掖庭令张贺置守冢三十家(《汉书•张安世传》)
丙吉等诏元康三年三月 西汉 · 汉宣帝
 出处:全汉文 卷六
朕微眇时,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将史曾、史玄、长乐卫尉许舜、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皆与朕有旧恩,及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,修文学经术,恩惠卓异,厥功茂焉。
《诗》不云乎,「无德不报」。
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将彭祖(《张安世传》作《诗》云「无言不雠,无德不报,」其封侍中关内侯彭祖。)阳都侯追赐谥曰阳都哀侯
、曾、玄、舜、延寿皆为列侯。
故人下至郡邸狱复作,尝有阿保之功,皆受官禄田宅财物,各以恩深浅报之(《汉书•宣纪》,又见《张安世传》有删节。)
汉宣帝 宋 · 胡铨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一六、《胡澹庵先生文集》卷二
善乎,班生之论曰:「孝宣功光祖宗」。
愚不暇并举文、景、武、昭之事,略条陈高帝之成败而论之,于孝宣窃有所喜,而复有所恨,盖恨其不如高帝之宽容大度,而喜其功光于高帝者四也。
客有过而叹曰:「吁,三王以来,拨乱英雄之主,未有如高帝者也,而以为孝宣之功过之。
咄哉,子之迂也」!
愚曰:然,人能碎千金之璧,不能无失声于破釜;
能搏猛虎,不能无变色于蜂虿之螫。
客不能无怪于吾言似矣,而未知高帝、孝宣之所以为优劣也。
孝宣何如主也?
中兴之贤主也。
其涵养天下,比高为优;
其听断之勤,比高为优;
其礼貌大臣,比高为优;
能使蛮夷慕义而单于降服,比高为优。
方嬴秦疲弊天下,汉高起沛,谈笑而麾之。
入关之日,首以三章约法,斯民始有息肩之望。
计者,正宜除苛解烦,以与天下更始,而犹勤兵不解者连年,则其意不在民而在兵。
责以汤武之师东征西怨者,有间矣。
至孝宣则不然,方地节初,始亲政事,遣使十有二,循行天下,问民疾苦。
今日下诏则恤民,明日下诏则又恤民,诏凡数四,为民而下者半。
时则有循吏无酷吏,德政沛然,有成康之风,则其涵养天下,视高帝为何如?
汉兴之初,天下草创,方躬亲听览,日与二三大臣谋谟治道。
已而天下廓然无事,意少解,听朝少弛,而晏閒数矣,将相大臣日益疏而嬖宠亲矣,戚姬之爱迁而国本摇矣,自是而听览不讲矣。
至孝宣则不然,方躬亲政事之初,宵旰视朝,五日不听事,群臣奏对则亲省之,天下疑狱不决者则亲省之,丞相史举冤狱者则亲省之。
冀州有寇窃之变,京师有桴鼓之警,则恻然感张敞之功,复使就职,而河内以安。
呜呼,孝宣可谓厉精政事矣,则其听断之勤,视高帝为何如?
方楚汉角力而争雄长,得三杰而用之,以麾下精兵、大将军之印付之韩信,以关中金城之固付之萧何,以腹心肝膈之寄付之张良
一旦志得意骄,猜间诸将,视淮阴不啻雠仇,卒缚而辱之,无礼甚矣,独不知大失国体也,而忍为是屈辱也哉?
宣帝则不然,委寄丙、魏,不移如山,相与图回中兴事业。
且如丙吉地节三年居相位,至五凤元年死矣。
其在相位仅四载,而四载中,河南杀人,连岁大旱,朝廷议者皆咎独信之。
魏相以小累被劾,虽赵京兆欲挤之死,而独眷之不少怠。
中兴之功,虽二子之力居多,亦孝宣任之确也。
则其礼貌大臣,视高帝为何如?
夷狄之为患,自五帝三王所以不免者,高帝与之区区较胜负于矢石之间,卒有平城之败,高帝之愤甚矣。
孝惠、文、景,历四世而不能报,孝武以雄才大略,虽穷追远讨而不能臣
孝宣中兴,信威北夷,不烦一矢而单于称藩,雪祖宗积年之愤,天下快之。
则四夷慕义而来降,视高帝为何如?
愚故曰:「于孝宣窃有所喜者,此也」。
客曰:「若如所云,则孝宣果中兴之贤主也,而谓不及高帝之宽容大度,又何以辨之」?
曰:孝宣所最优者,信赏必罚,高帝所不及也。
高帝之兴也,平生所至恶者无出雍齿,杀之可也,而反封之,何其罚之不必也?
平生所至有恩者无出丁公,赏之可也,而反戮之,何其赏之不信也?
孝宣则曰:「有功不赏,有罪不诛,虽尧舜不能以致治」。
故杀广汉,赏王成,所以为赏罚之审也。
高帝之兴也,刻印以封六国,始欲赏矣,未几以留侯之言而罢之,又赏之不信也!
下吏以按萧何,始欲罚矣,未几以群臣之请而出之,又罚之不必也!
孝宣则曰:「掖庭张贺有旧恩则报之,媪御侍养之不谨则斥之」。
所以为赏罚之审也。
然而高帝于赏罚则以宽容大度得之,孝宣则以烦碎苛察失之。
高帝之意,若曰刻印而复六国,使必行之,则六国必有变乱之祸;
下吏以按萧何,使必戮之,则有杀功臣之嫌。
至于王成之增加可无赏也而必赏之,是必谓高帝之销印为谬也;
广汉可无死也而必戮之,是必谓高帝萧何为谬也。
高帝之意,岂不知丁公有恩于己,而雍齿可恨哉?
以为平生恨齿者私嫌耳,不可以私嫌而滥罚;
丁公于己私恩耳,岂可以私恩而加赏哉?
故掖庭张贺之旧恩可无赏也,而必报之,是不谓丁公之不当遭戮也?
媪御养侍之不谨可无罚也,而必仇之,是必谓雍齿之不当封侯也。
孝宣功光祖宗,于是亦少贬矣。
愚故窃有所恨者此也。
客唯唯,请毕其说,愚于是不复论。